集微网报道，随着通信技术从4G到5G时代迈进，不断升高的5G专利使用费成为压在终端厂商身上的一座“大山”，与此同时，中国企业在5G标准必要专利（SEP）方面的贡献并未取得对等的话语权，由此引发的专利大战一触即发。在手机领域最受业界关注的案件莫过于OPPO与诺基亚的全球专利纠纷，近日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重庆一中院）的一纸判决为5G标准必要专利的困境提供了破局之道。
5G专利许可乱象凸显 手机厂商风险加剧
长期以来，关于通信标准必要专利的公平、合理和无歧视（FRAND）许可问题争议不断，自2019年5G技术商用之后相关的许可乱象更是凸显。一方面，不断抬升的5G专利费用成为包括手机厂商在内的很多企业的负担，即便是苹果也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应对来自于全球不同厂商发起的诉讼，而一旦头部手机厂商妥协，便有可能造成“踩踏效应”；另一方面，调研机构Strategy Analytics的报告显示，5G手机将自2025年每年为专利持有者带来近200亿美元的全球专利使用费收益，爱立信，诺基亚和高通三家公司将占据这些专利使用收益的绝大部分，由此造成的垄断也成为专利战的催化剂。
具体到中国市场而言，近几年来，一个明显的趋势便是中国终端企业和外国老牌通信大厂之间的专利博弈愈演愈烈。究其背后原因在于：现在的通信行业专利许可惯例成型于3G时代，当时中国企业参与专利标准制定、申请标准必要专利的活动较少，因此在专利领域几乎无话语权，只能作为被许可人遵从许可人的规则，4G时代亦是如此。
然而中国企业的实力在5G时代发生了逆转，中国信通院发布的《全球5G标准必要专利及标准提案研究报告（2023年）》显示，在欧洲电信标准化协会（ETSI）进行5G标准必要专利声明的产业主体中，排名前十位企业的全球有效专利族数量占比超过全部专利族数量的75%。进一步看，全球有效专利族排名前十位的企业中，中国企业占据5家，分别为华为、中兴、大唐通信、OPPO和小米。另从全球有效专利族的占比来看，华为的全球有效专利族数量占比为14.59%，排名第一位，中兴、大唐通信、OPPO和小米也进入前十。
图片来源：中国信通院
由此可见，中国企业在5G技术领域取得的成绩十分亮眼，作为5G标准必要专利的重要参与者与贡献者理应在专利许可谈判中拥有比以往3G/4G时代更大的话语权。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老牌的许可人并不认可中国企业用于交叉许可专利的价值，中国企业在标准必要专利许可中依旧是净支付方，很难获得合理的对价。
在这样的背景下，手机厂商面临的知识产权风险加剧。实际上，5G专利许可乱象影响的不仅是手机厂商，由于5G技术的应用范围更广，汽车、IoT厂商也“深受其害”。
重庆一中院判决出炉 明确专利收费标准
在手机领域，OPPO与诺基亚围绕“全球FRAND费率”的诉讼备受业界关注。OPPO在2018年与诺基亚达成了涉及4G专利的专利交叉许可协议，双方将各自专利许可对方使用，并在4G合约到期前，OPPO就5G标准必要专利许可事宜与诺基亚进行协商，充分体现了OPPO尊重知识产权的立场和谈判诚意。但令人遗憾的是，诺基亚在双方协议即将到期前后，就连续在全球多个国家对OPPO发起了数十起诉讼。因诺基亚持续试图通过诉讼给OPPO施压，以收取高额不合理的专利费，双方未能就专利许可达成一致，随后OPPO提起了反诉。
在中国“专利战场”上，OPPO于2021年7月12日向重庆一中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确定诺基亚标准必要专利组合的全球FRAND费率，次年10月27日该法院审理了本案。近日这一案件迎来重大进展，重庆一中院作出一审判决，确认了诺基亚标准必要专利的全球FRAND费率。
重庆一中院在判决中认可了OPPO的主张，首次确定了手机行业5G标准全球累积费率为4.341%-5.273%，并依法判决诺基亚2G-5G专利组合全球范围内的许可费如下：针对5G多模手机在全球内第一区的单台许可费为1.151美元/台，在第二区（中国大陆区域）及第三区（除第一、二区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单台许可费为0.707美元/台。针对4G多模手机，在第一区的单台许可费为0.777美元/台，在第二区及第三区的单台许可费为0.477美元/台。
这一判决不但为OPPO，也为其他手机厂商，甚至是汽车，IoT等整个中国通信产业确定了5G专利费率标准提供了参照和指导，具有里程碑价值。OPPO高级知识产权总监朱娟在谈及该判决的意义时表示：“法院在此次判决中认定了5G标准必要专利在手机通信领域的‘帽子’，各个专利权人在收费时不能越过这个上限，手机厂商可以直接作为一个参考。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手机作为5G中最核心同时也是专利纠纷最多的领域，倘若相关诉讼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也可以给汽车、IoT等其它行业带来参照作用。”
“智能手机是一个技术高度集成的产品，涉及到数以万计甚至是数以十万计的专利，因此面对的专利权人很多。法院确定5G费率的上限有助于解决专利费过高的问题，从而创造相对健康的专利收费生态环境，能够让专利权人收取到合理的费率以回报其创新，同时让被许可方有能力承受专利实施成本，可以继续进行制造和研发投入，如此可以促进行业良性发展。”OPPO高级知识产权律师王欢补充说道。
OPPO掌握专利纠纷主动权 打造新典范
诺基亚从2G时代开始便垄断通信技术领域，其专利实力不容小觑，这也意味着对抗诺基亚并不容易，在OPPO之前全球范围内几乎鲜有终端厂商有能力对其反诉。截至目前，OPPO已在包括德国、印尼、中国在内的全球多个国家对诺基亚提起反诉，双方在全球范围内的互诉结果也显示二者“势均力敌”，众多海内外知名知识产权专业媒体均报道了OPPO在诉讼中的惊艳表现。
OPPO的底气则源于其知识产权实力。集微网了解到，OPPO已在全球40多个国家和地区布局专利，主要专利申请分布在中国、美国、印度、德国、日本等国家。根据WIPO公布的数据，OPPO在2019-2022连续四年国际PCT专利申请排名前十。在中国，2018年-2021年，OPPO连续四年发明专利授权量位列企业前三。截至2023年9月30日，OPPO全球专利申请量超过95000件，全球授权数量超过51000件。其中，发明专利申请数量超过86000件，发明专利申请在所有专利申请中占比90%。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发布的《2022年国际专利条约(PCT)申请数量排行榜》，OPPO全球排名第6位。
在5G通信标准专利领域，OPPO共完成5700+族全球专利申请，在ETSI声明2900+族5G标准专利，在3GPP提交标准文稿数量累计超过9000件。根据中国信通院2023年4月发布的《全球5G标准必要专利及标准提案研究报告》和IPlytics在2023年10月发布的《全球5G标准必要专利实力报告》，OPPO全球综合排名均位居前列。
除了不俗的专利实力外，OPPO对知识产权的态度也值得科技厂商镜鉴，即“OPPO尊重知识产权并倡导合理收费，倡导以友好协商的方式解决许可人和被许可人之间的争议，互相尊重专利价值。另一方面，OPPO坚决反对专利过高收费，坚决反对以诉讼胁迫谈判和接受过高许可费的施压行为，倡导建立健康的知识产权生态”。
一直以来，OPPO也在积极践行这一专利主张，在尊重知识产权方面，OPPO已与包括高通、爱立信、杜比、夏普等数十家公司/企业达成专利许可/交叉许可协议；在反对专利胁迫方面，OPPO遵循国际通行的FRAND原则，坚决反对和抵制排他限制、过高费率等不合理条款。目前，OPPO已经取得与西门子、夏普、Fractus等公司专利诉讼的胜利，并与多家公司达成专利交叉授权许可，维护商业利益；另外在建立健康知识产权生态方面，OPPO积极开放领先专利技术授权，加入HEVC Advance、AccessHEVC等多个行业主流专利池，成为许可方，向300+企业进行知识产权许可。同时携手行业伙伴持续拓展VOOC闪充技术生态圈。目前，OPPO已累计向50余家企业开放闪充专利许可。
结语：重庆一中院的判决在全球范围内首次确定了手机行业5G许可费率，这不仅利好OPPO和其它智能手机厂商，也为汽车、IoT等实施5G技术的应用领域提供了参考。OPPO在全球专利纠纷中不惧强敌，勇于掌握主动权的做法也值得被所有科技厂商镜鉴，希望更多的厂商参与其中，寻求更加合理的专利许可费率，共建健康的知识产权生态。
（校对/刘昕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