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地缘政治大环境下,全球贸易管制情势变幻无常,任何细微的政策变动都可能影响ICT产业链上下游无数企业的发展布局。而2023年是近十年来西方政界最关注中国的一年,美国政府针对中国方面的管制行动、涉华法案和听证会数量创历史新高。对此,集微咨询(JW Insights)重磅发布《2023年全球贸易管制报告》,以为产业界跟进相关政策和标准变化,并据此制定发展经营策略和开展国际贸易等提供关键信息参考及决策支撑。
据集微咨询(JW Insights)监测,2023年,欧美政府官员、议员、重要智库提到中国企业的频次高达395次,涉及出境投资审查、反倾销反补贴、强迫劳动、数据透明度、出口管制许可等问题。一旦被美国政界“盯上”,任何细微动作都可能被放大审查。所以,被“点名”企业需要格外留意。
美国政府方面,截至11月16日,美国商务部BIS公告的活动数量已达到历年之最,较去年增长20.8%,较过去十年平均量高出64.2%。从针对的目标国家来看,涉俄罗斯及白俄罗斯的活动数量最多,中国其次。
但涉中国的活动65%属于新增/修订规则,32%是拒绝出口令。而涉俄罗斯的活动中只有29%是新增/修订规则,71%均为拒绝出口令。无论是影响范围还是重要程度,新增/修订规则在BIS各类活动中都首屈一指。因此,某种程度上,BIS过去一年工作的重点目标就是中国。另外,从2022财年-2024财年BIS监管行动要点及措辞变化也可以看出,其监管行动第一重点目标正在从俄罗斯转向中国。
2023年10月17日,BIS更新了2022年10月7日的对华半导体出口管制临时最终规则,包括对先进计算规则和半导体制造设备规则的大幅修改,以及新增实体清单企业。其中先进计算规则的主要修订有:更新ECCN3A090、4A090技术参数;修改许可要求;修订许可例外;解决规避管制问题。
与此同时,据集微咨询(JW Insights)了解,BIS还在研究一些新的规则修订方向,比如,BIS对扫描芯片设计文件(GDS、OASIS)的工具颇有兴趣,并希望通过这种扫描工具,在不泄露有关芯片实际设计的敏感/商业专有信息的情况下揭示最终芯片的用途。同时,BIS还关注到人工智能模型的训练可以通过将许多芯片联网实现,并就如何对此类网络中的芯片数量进行严格限制向业界征求意见。
与BIS的活动趋势相似,截至11月15日,2023年美国国会公开的涉华提案也已超过以往任何一年的全年数量。在议案整体结构上,作为美国国会提案主流的法案增加数量并不多,决议案和共同决议案数量较2021年还有所下降。相比之下,增长最突出的是修正案。
集微咨询(JW Insights)指出,通过修正案“夹带私货”在美国国会中已蔚然成风,不少议员将自己的主张作为一些必然通过或通过率较高的法案的修正案推行,这些修正案与主法案的内容往往关联不大、甚至几乎没有任何关联,《国防授权法案》、12项拨款法案是其中的“重灾区”。
在听证会方面,2023年以来,集微咨询(JW Insights)监测到220场涉华的美国国会听证会中,直接针对中国的有55场,这一数字超过了过去两年之和。
除了数据分析外,报告还分析了拜登政府和美国国会正在推动的出境投资审查政策和鲜有人讨论、潜在影响却巨大的“可信设备”概念。
其中,在出境投资审查政策方面,拜登政府已经发布拟议临时初步规则,并公开征集意见。但该规则从重要定义、实施方式到出境投资审查政策本身的合理性都受到大量质疑。所有利益相关团体都对该规则与现有规则的不一致性和“覆盖的交易”、“有关国家的个人”、“明知”等重要定义的模糊性深表忧虑。同时,半导体、量子计算、人工智能三个特定部门的利益团体还对涉及本部门的一些规定提出了质疑。
美国国会也在推动出境投资审查立法。据集微咨询(JW Insights)不完全统计,今年国会相关立法至少有7个相关立法,4个来自参议院,3个来自众议院。不过,其中6个还处于委员会阶段,唯一作为《2024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的修正案在参议院通过的法案也已被暂时搁置。
在“可信设备”方面,这一概念起源于美国对华为5G的打压。如今,美国政府正试图将其泛化到其他领域,并将之作为帮助欧美企业在全球范围内与中国企业竞争的利器。同时加上美国和欧洲越来越关注“全球南方”市场,“可信设备”概念输出的地域范围也随之扩大。
集微咨询(JW Insights)认为,随着中美科技竞争呈现出长期化特征,美国将更多使用市场准入型政策作为限制性政策(出口管制等)的补充。相比限制性政策“小院高墙”的战略,市场准入型政策的适用范围、影响更广,而且政策工具众多。由于“可信设备”的概念与国家安全相关,其潜在杀伤力巨大。目前,美国对“可信设备”的泛化应用主要出现在云计算服务、电信基础设施等领域,但智能联网设备也已被纳入“可信设备”计划范围内。
总体而言,鉴于对全球出口管制重点动态进行深入、全面、及时和准确监测变得至关重要,2023年,集微咨询(JW Insights)及时推出了出口管制情报监测服务,并为产业界预测了多项美国对华贸易政策风险,其中大部分已被证实预测精准或部分准确,包括美日荷谈判、GPU新规、RISC-V、云计算服务、投资管制、3A090修订和实体清单公布日期等内容。
对于2024年潜在的全球贸易管制风险,人权管制和美国扩大美日荷同盟的动作值得关注。集微咨询(JW Insights)获悉,BIS正在研究通过美国人控制调整出口管制改革法案的措施,即开发部门把安全和人权标准纳入出口管制制度中。BIS可能修改742.7基于犯罪控制的技术。此外,扩大美、日、荷同盟,就出口管制调整进行谈判,将是明年美国的重点工作,谈判对象很可能包括德国和韩国。